不睬,还在褂子上,加件大褂子,正襟危坐的不动,又好气,又好恨,那冲动的欲念,渐渐冷了,一骨碌从床上爬起,手挽手出门去了。饶举人将门关好,暗想:“这事险也。不如赶早辞馆的好,免得他们再来纠缠。”
回头望到窗上,已经东方微白,他想索性不睡了,做他《三圣经》的功课。
次日吉郎中夫妇归家了,学生照常进馆,两婢从此不大出来。饶举人的馆,同吉太太起居的内室,前后只隔着一重板。
这日学生进去午餐,只听见里面大哭大嚷,吉太太厉声怒骂道:“你们这俩不害臊的蹄子,便是等不及收房,也应该同我明,把你们发出去择配。若是被不长进的肮脏东西引诱了,你们情愿跟了他去,一个月只有四两银子,还是吃饭呢,还是穿衣呢?
怕还要你们窑姐儿去养他呢。我也知道你们早已有意思了,趁着老娘出门,干这下流的勾当。平时的《三圣经》功过格,原来是欺人的幌子。你两个浪蹄子,老娘却饶你不得!”一阵劈啪劈啪的鞭子响,那两婢带求带哭的声音,又急又惨,却不曾听得吉郎中一句话。饶举人知是东窗事发,却明明道着下官,辩又辩不来,听又听不进,避又避不脱,又没人去请吉郎中出来。想来想去,不如三十六着,走为上着。一时一刻,却从何处借寓?只得来寻晦若。叫仆人收拾铺盖、书籍,匆匆搬到闲壁,好在只须一席地,自然腾挪出来安插他。及至问他缘由,他还嗫嗫嚅嚅,不肯直,同人再三逼着,他才自头至尾了一遍。同人道:“吉婆子怕不是责备丫鬟呢,直是有心倾翻你这幕客。你能够见色不乱,忍辱不较,明年有恩科了,状元怕不是你吗?”饶举人道:“我那里敢妄想状元,从前有人算我的八字,要四十岁才中进士。我今年二十八岁,到四十岁,还有四科,夹着一两次恩科,一科场里住九天,六科六九五十四天,这辛苦真吃不起呢。能够早中一两科,我却不望翰林的,点个主事,得点俸,分点印结,熬熬资格也算了。若是知县,我便呈请改教,依然弄几个门生,改改章,收收束脩,不强如趁着四两头吗?”同人知他肺腑的话,劝他不必在制艺上用功了,还是赶紧学字。饶举人住在寓里,有了这班太史公的指导,所谓入芝兰之室,久而不闻其香,与之俱化了。待到次年春闱,果然中了进士,却是嘉定徐尚书徐郙门下,殿试点了主事,签分刑部。晦若同寓的人,留馆的留馆,授职的授职,各自风流云散。
刑部本是极冷的衙门,候补主事,毫无所事。徐尚书这饶门生肯用功,留他在家里住。徐尚书是同治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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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清朝三百年艳史演义》 最新章节第六六回 责丫鬟有心倾幕客 炫鹤补故意诮檀郎,网址:https://www.kkxs8.org/html/47/47584/67_2.html